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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天氣作戰,又是長線膠著,實在不是什麽好事情,康熙一看只能將八旗兵將全線壓上,就連蒙古各旗的兵力也全面投入。這樣一來情況馬上就有所改善,畢竟康熙是在以中央對抗地方的小股勢力,若是打持久戰時間越長其優勢越明顯。康熙在快進臘月的時候心情終於有所好轉,可是米果卻變得越來越焦灼。她掰著手指數日子,算來算去也就兩個月了,雖說她早有心理準備,可是真要到了那一天她還是很矛盾的,說她想離開,這不假,畢竟這樣的生活就不是咱們二十一世紀青年能過的了的,可是一想到也許以後都見不到玄燁和那幾個阿哥了,米果就覺得心裏酸酸的,只是想想就難受的要命,要是真的實現了呢,她不知自己能否承受的了。

康熙是個很敏感聰明的人,他自然是感覺到了米果的焦慮,他曾經問過她,可是米果不知道怎麽和他說,這樣說不出來的心情讓她更加煩亂。在她團團轉之間從前方戰場傳來了好消息,據說葛爾丹已經無力反抗,那烏蘭木通快要攻克了。康熙很是高興,興奮的晚上大擺筵席,席間他喝了很多,這是自那次盛京之後他喝的最多的一次,米果看他是真的高興也不掃他的興,只是怕他真的醉了傷身子,就輕輕俯身在他耳邊說“玄燁你慢點進,我去給你端碗熱湯來”康熙拉著她的手說“這些讓奴才去做就是了,你何必親自去”米果笑笑拍拍他的手說“這天涼,我怕那湯冷了,一直在爐火上溫著呢,我還是親自去端來的好,你等等我就來!”康熙笑瞇瞇的松開她的手,點點頭。

米果裹裹身上的狐貍皮披風,快步向後面走去,走到專門的帳篷裏剛想端起爐火上的熱湯,就感覺腦後一陣涼風掠過,米果剛想回頭查看,就感覺頸部一痛,她知道自己又被人劈暈了,這次是打算怎樣?當米果再次轉醒發現自己是在一輛行駛的馬車上,她的手腳已經被綁住,就連嘴巴也被塞住了。看情景她是被綁票了,這是她第二次被綁架了,比照上次那猥瑣男這次貌似好一些,最起碼有馬車可坐。米果好奇的四處打量起來,很普通的一輛馬車,不知道的還以為就是平頭老百姓的馬車呢,但是她可不會這麽以為,能這樣輕松的將自己從康熙身邊綁票絕對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好奇的打量著對面閉目養神的男人,是典型的蒙古人的長相,很粗獷的一個人,濃濃的眉毛,緊閉的雙目,緊緊抿著的雙唇,一臉的絡腮胡子,呵呵,很MAN的一個造型。哦,他沒有將自己的眼睛蒙上,那她豈不是看見他的長相了?那他豈不是早晚要撕票,看來她這生命的結尾並不美好呀。米果喪氣的垮下臉來,本想著在最後的時光裏和眾人再培養一下感情呢,最好是將沒吃到嘴的老十三和沒有完全吃到嘴的老八都吃了,要是這是他們還債的方式,那麽自己就一次全都結清了,省的她還得和他們這樣糾纏不清的,但是現在看來估計是不可能實現了。

米果發正垂頭喪氣的想著,就感覺有人在爭搶她微薄的空氣,米果猛的一擡頭就看見對面的男人已經醒了正臉對臉的看著她,他有一雙湛藍的眼睛,哦,可真漂亮,比現代那些帶美瞳的眼睛可漂亮多了,米果敢打賭他一定是個混血兒,她不禁使勁的打量著他,那男人看米果並沒有掙紮喊叫的跡象,不禁皺皺眉,用有些生硬的漢語問道“你不怕嗎?”米果好奇的歪歪頭,怎麽,這句話的意思是希望她害怕還是不害怕呢?米果正猶豫是不是要表現出驚恐的表情以滿足他的願望的時候,就聽見他的胸膛裏傳出沈悶的笑聲,米果奇怪的擡頭打量他,這是什麽意思?那男人伸手摘下她嘴裏的破布笑著說“你很有意思。”米果趕緊活動一下已經麻木的舌頭,吐吐口水說“拜托,下次塞人家的嘴巴最好找幹凈一點的布來,這塊布都餿了,好惡心!”那人沒想到她第一句話會說這個,楞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米果覺得自己和這個人有點溝通無能,不禁眼角抽抽,他雖然看著比那兩個猥瑣男不知強多少,可是精神病也是很危險的,殺人不犯法的說。那人止住了大笑聲,看著她說“難道你不好奇我是誰,要帶你去哪裏嗎?怎麽都不問的?”米果誠實的點點頭說“好奇呀,可是我問你就會說嘛?”那人想想搖搖頭說“不會”米果翻個白眼說“就知道會這樣,所以我還問個屁呀!”那人又是一陣笑,說“可是現在我想告訴你了”米果趕緊搖頭說“可是我不想聽了,你還是別說的好!”那人又是一個困惑的表情飛來“為什麽?”米果很想說你是十萬個為什麽呀?她嘆氣說“閣下不知道所謂知道的越少越安全的道理嗎?你告訴我太多我會被你撕票的,反正知道不知道也沒差了,我都已經是這樣了,還是少知道一些安全!”那人猛的上前捏住她的下巴說“你果然是個奇特的女子,怪不得康熙會這麽寶貝你!”米果從一開始看他的打扮就知道他十有八九是葛爾丹的人,現在的葛爾丹連這樣綁票的下三濫的手段都使出來了,看來確實是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米果搖頭甩掉他的鉗制說“閣下想來是搞錯了,我只是個普通的宮女,你要是想用我當做什麽砝碼,那我告訴你,你一定會失望的。”那人呵呵一笑說“是嗎?咱們拭目以待如何?”米果內心緊張,可是面上還是無所謂的聳聳肩,閉上眼睛開始養神想對策。如果打算硬跑的,那麽估計自己還沒跑出兩步就得被逮回來,而且咱手腳還被綁著呢,所以這個不可行。如果打算力敵的,哦,別說他是個彪悍的蒙古大漢,就算是普通的男人咱這女人在這體力上也絕對討不到半點好處的。那麽智取呢?掂量掂量自己可憐的腦容量,估計是玩不過這些常年帶兵打仗的擅長陰謀詭計的人的。如果色誘呢?先不說咱這清粥小菜的合不合他的口味,就算他真吃的下,他舍得自己,她還舍不得自己呢。想了一圈,發現現在這道題暫時無解,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既來之則安之!

米果在馬車上晃蕩了不知幾天,吃喝全在車上,只有方便的時候才被允許下車一下,通過每天不定時的下車方便米果悲哀的發現一個事實,那就是她離康熙爺越來越遠了,因為觸目所望的不再是遼闊的草原,而是滿眼的戈壁和黃沙,看來他們已經深入到準格爾的腹地了,看來過不了多久就能見到傳說中的葛爾丹了。米果下意識的摸摸一直貼身放著的荷包,那是琪悅托自己轉交給他兒子的,幸好一直隨身帶著,要不然這麽突發的狀況她怎麽預料的到。

現在的她待遇有所提高,身上的繩子已經被解掉了,米果將臉埋在膝蓋裏,拒絕對面男子對自己的審視,那男人估計也是覺得無聊加好奇,開口問“你怎麽不跑的?”米果真是奇怪他是怎麽問出這個問題的?這問題好奇怪,怪到好像劊子手一刀砍下去之後問受刑的人“你怎麽不疼?”一樣,米果擡頭看看他,繼續將腦袋埋在膝頭悶聲說“你認為我成功逃跑的可能性有多大?”那男人自負的一笑說“沒有可能!”米果霍的擡起頭瞪著他說“你也說沒可能了,那我還跑個什麽勁?我有病嗎?”其實米果先前不是沒動過逃跑的念頭,尤其是在四肢獲得自由以後,可是後來她清楚的認識到想逃跑這個計劃是多麽不現實,別的且不說,就說她是個路癡,身上沒糧沒水的,這樣就算跑了,那結果也無非是將自己餓死在某個角落,以供後世的科學家研究這具無名女屍而已。這麽折本的買賣還是不幹得好,而且這個男人看起來精明極了,絕不是好對付的角色,所以,還是乖乖跟在他身邊比較妥當,因為康熙是一定會來救自己的,她還想留著小命見他最後一面呢。

米果的回答再一次取悅了他,他又在悶聲大笑,米果不知道什麽時候真話變得這麽好笑了,她繼續埋頭不理,既然當俘虜就要有個當俘虜的樣子不是。

草原的夜還是很冷的,米果在和他這樣風餐露宿幾晚之後終於出現了感冒的癥狀,這一病真是病來如山倒,整天暈暈沈沈的,迷迷糊糊之間老是夢到那曾經見到的前世的場景,很模糊,什麽也看不清,可是她就是知道自己夢見的是她的前世,有時清醒的時候米果就在想,不知道這是不是她大限已到的征兆呢。那男人看她病的不輕,也著急了,命令那趕車的侍從加快行進速度,想來自己對他還是蠻重要的。在她的意識越來越不清醒之際,米果終於感覺那日夜不奔波不停的馬車停了下來,即便如此她還是有點暈車的後遺癥,直到身子真實的躺在床上了,還是覺得那張床在搖搖晃晃個不停。迷糊間聽見有人在嗚裏巴索的說著蒙古話,米果心想估計這是到了綁票的賊窩了,昏昏沈沈間覺得有苦苦的藥水灌到自己的嘴裏,米果本不想喝,可是僅有的一點理智告訴自己不能就這麽死了,那幾個臭男人還沒和你道別呢,你要堅持。逼著自己喝下苦苦的藥水,只為那一線活著的希望。

這樣拖拉幾日我凈真的漸漸的好了起來,米果終於可以睜開眼睛打量一下自己的囚困地,很明顯的蒙古包,看樣子確實是被葛爾丹給劫持了,這樣也好,作為琪悅的朋友能在死之前為他做點什麽還是值得的。米果靜靜的躺在床上等著主角的出現,還好沒讓她久等,她這邊剛剛能自由的活動眼珠子,那邊就聽見蒙古包外面有說話聲響起,米果一臉期待的看著帳篷的大門,琪悅的老公,康熙的死敵,歷史的名人,到底是個神馬樣子捏?

☆、琪悅的寶貝

呼的一下那蒙古包的門簾被人用力的掀開,順帶的也帶進來一股涼風,米果微微縮縮脖子,定睛向來人望去,門口的人穿著一身黑色滾金邊的蒙古袍,身披一件黑色的長毛披風,年紀也就是四十左右歲,古銅色的膚色,有點發紅的臉龐,估計是這西北特有的高原紅,一雙劍眉直插鬢角,鷹一樣的眼睛,滿臉的絡腮胡子,總體來說就一標準的蒙古漢子,米果微微有點失望,切,不是帥哥撒,雖然很有味道,可是她實在不喜歡留絡腮胡子的男人,根本就有半張臉是看不全乎的,而且覺得臟臟的,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葛爾丹嗎?想象他和文文弱弱的琪悅站在一起的畫面,米果覺得實在是有點大蒜配咖啡的感覺,不搭調的很。

來人正是葛爾丹,他以為中原女子多如他那公主妻子一般,柔柔弱弱的,膽小、愛哭泣,可是他一進門就感覺到一雙探究打量的眼睛,那眼神裏有好奇,有探究,有疑惑,甚至還有失望,可就是沒有恐懼,葛爾丹一時被搞的有點迷糊了,難道這個女人不知道自己被綁票了嗎?還是她以為自己是來做客的?

葛爾丹走到床鋪前站定,皺皺濃眉用漢語問道“怎麽你看到本王覺得很失望?”米果挑挑眉毛,心裏感嘆他們這群人莫非都是怪物不成,都會讀心的。米果知道這時要是承認自己失望,那就等於是找死,於是她很沒骨氣的說“怎麽會?大汗您看著那麽神武,我怎麽會失望?”葛爾丹沒想到她會這麽直白的拍馬屁,但是話說回來沒有一個人是不願意聽好話的,尤其是男人聽到一個女人誇他,即使這個女人面如無鹽,也是歡喜的。葛爾丹仰頭大笑說“很好,你這女人說的不錯,本王決定暫時先不殺你了”米果暗道好險,原來他已經動了殺機,剛剛一個沒答好就差點死翹翹了。

葛爾丹一俯身定定看著米果不說話,米果被他看得有點發毛,開口問“大王這是看什麽呢?”還大王呢,這稱呼有點穿越到西游記的感覺,葛爾丹不說話看了她一會低沈著說“本王在看你這女人有什麽特殊之處,聽說康熙很寶貝你呀!”為了小命著想米果趕緊撇清和奸夫的關系,搖頭聲明“大王誤會了,您聽說的都是謠言,您看看我要長相沒長相,要身材沒身材,皇上怎麽可能寶貝我?我只是個普通的宮女,只是在皇上身邊當差罷了,您真是搞錯了呀!”葛爾丹陰沈一哼,沒說話轉身向門口走去,臨到門口突然回身用那鷹眼盯著她說“你要不這麽說本王也許還真以為自己搞錯了,可是現在,哼,你能這麽鎮定,看來你果然是不同的,哼”說完一掀門簾走了出去,米果這時已經被嚇得一身的冷汗了,看來人還是得遵循正常反應,她這樣不哭不鬧的反而容易引起別人註意,看看剛剛幾乎就把自己給害了,得不償失呀!

米果在床上很是纏綿了幾日,漸漸的也能慢慢下床走動了,可是這身子就好像始終少了一股元氣似的,病懨懨的,那葛爾丹倒也不十分限制她自由,由得她走來走去,就連這帳篷也是可以出去的,只是她的身邊始終跟著一個蒙古小女孩,她無論到哪裏都會盡職盡責的跟隨,但是始終不說話,想來也知道說那蒙古話自己也聽不懂的。米果心裏始終惦記琪悅的兒子巴圖,可是卻不知道能不能見到他,到底該去哪裏見他。當初劫持自己來的那個男人她始終沒有再見過,想來他只是個普通的蒙古兵吧,可是只是一個蒙古兵就能將她輕易的劫持,那這葛爾丹得有多可怕。

今天的天氣看著還不錯,米果決定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也許身子會好一點。這葛爾丹的營地十分的大,周圍散落著數十個大小不一的蒙古包,這蒙古人不同於中原人,滿人已經被漢人同化的差不離了,嚴格的等級制度更是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不像這葛爾丹部落,無論是王還是普通的士兵們還是混合的居住於一地,只是王的帳篷很大,周圍有巡守而已。米果向不遠處望去,那裏有一座規模不小的帳篷,看樣子應該是某個主子的帳篷,米果心想那巴圖好歹是個王子,會不會在那裏呢。舉步向那個帳篷走去,還沒走兩步就被那小蒙古丫頭給攔了下來,她屋裏哇啦的說了一堆,這是這些天她第一次開口說話,可惜偶聽不懂,但是看她的手勢的意思是不要她過去。人都是有好奇心的,越是神秘告訴你別過去,內心深處越想過去,於是米果抻長了脖子就想一探究竟,正在這時突然聽見那個帳篷裏傳來一陣的哭鬧聲,貌似還是個孩子的哭聲,沒一會就看見那帳篷突然掀開,裏面跑出來一個小男孩來,一身標準的蒙古裝,但是看布料還是很華貴的,年紀也就是三四歲的樣子,那孩子邊跑邊哭,身後跟著一個體格彪悍的女子,也是一身的貴服,看起來盛氣淩人的很,手裏還拿著一根鞭子正沖著前面的孩子揮打著。那女子身後緊接著跟出來一個下人打扮的女孩來,邊追在後面邊哭喊著,也是一嘴的蒙古話,貌似在求情。米果一看這情景立刻覺得血液直沖大腦而來,在現代她是個幼師,對於孩子有著特殊的感情,最看不得的就是別人這樣的打孩子,孩子那麽小即使犯了什麽錯也不至於下這麽重的手,看那小孩的衣服都已經有被鞭子抽破的地方,就連臉上都有鞭子的痕跡,即使是自己的親生也不至於下這麽重的手吧。米果正想沖上去制止,就被她身邊的小女孩緊緊的拉住,米果詢問的看看她,誰知她對自己只是搖搖頭,滿臉的無奈,米果舉目四望,就見這營帳周圍的人都是一臉的無奈,好像這樣的戲碼經常上映,他們也無可奈何一般。只有那彪悍女人身後的小丫鬟還在苦苦的哀求,這時米果突然聽見那小丫鬟嘴裏冒出一句漢語“王妃求您了,小主子還小,您就手下留情吧!”米果猛的一震,她想起琪悅曾說過留了一個最貼心的丫鬟在巴圖身邊照料,莫非,這孩子就是琪悅的兒子。

米果正在震驚的時候就見那小男孩一下子腳下不穩摔倒了,那彪悍女人一箭步沖到面前舉起鞭子就要狠狠抽下來。她想都沒想,以劉翔的速度沖過去,一下子撲到那孩子的身上,剛剛撲到就感覺背部火辣辣的一痛,啪的一聲,米果知道自己這鞭子挨得不輕。那所謂的王妃沒想到會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更是氣的不行,舉起手來就想繼續鞭打,誰知這當口突然聽見有人一聲怒喝,雖然喊得是蒙古語,但是據她翻譯應該是“住手”兩個字,還好那鞭子沒有揮了下來,米果擡頭一看果然是葛爾丹那個二貨,只見他一步沖過來奪過那女人的鞭子,不知道用蒙古話說了什麽,只見那女人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一轉身就走了。

葛爾丹低頭看看兩人,米果明顯感到自己懷裏的小東西微微抖了抖,看來很害怕的樣子,那葛爾丹開口用漢語說“你最好不要到處惹禍,你還有用,萬一就這麽死了可不好!”米果一聽這話整個人當時就怒了,她可是剛剛救了你的兒子好嗎,居然還一副她活該的嘴臉。米果騰的站起來看著他說“大汗這話是什麽意思?怪我多管閑事是嗎?難道看著你自己的兒子被人打死了就好了嗎?”葛爾丹沒想到這個女人會頂撞他,狠狠的皺眉說“這是本王的家事不用你管!”米果也來了犟脾氣,大聲回道“大汗如果連自己的妻兒都保護不了,都不能善待,那麽這天下您得到了還有什麽用?看看您的士兵仆從們,您這樣放任別人鞭打自己的親兒子不會讓別人覺得心寒嗎?這天下您爭來難道不是為了您的子孫後代嗎?可是現在連您自己都不能善待自己的後代,那還有什麽人能為您賣命?要知道您的兒子才是您的希望,您的未來!”

米果估計從來沒有人這樣和葛爾丹說過話,周圍的人都猛抽了一口氣,就連身後的小東西也輕輕的拽拽她,可是她才不怕呢,大不了一死了之,米果以為葛爾丹會暴怒,誰知他只是皺皺眉頭,低頭略一沈思,擡起頭來呵呵一笑說“有意思,但是本王承認你說的有點道理,好吧,本王以後會盡力善待他的,這下你放心了吧?!”米果不得不佩服葛爾丹確實是個人物,像她這樣頂撞他他沒有暴怒,反而真的用心思考哀痛說的話,這樣的人註定是要做一番大事的。米果點點頭,回身蹲下輕輕擦擦那孩子臉上的淚水,仔細打量他,果然是巴圖,因為他那一雙眼睛像極了琪悅,一樣的有神明亮。米果剛想起身回去,誰知巴圖緊緊的拉住她不肯放手,米果回頭看看葛爾丹,那葛爾丹看看二人的情景,瞇眼想想說“巴圖你要是喜歡這個女人,你就先跟著她吧!”那巴圖一聽高興的猛的跳了起來,米果也不禁微笑起來,真好,小巴圖我真的找到你了!

☆、這下有伴了

隨後的幾天米果就和小巴圖膩在了一起,她對巴圖有一種特殊的感情,也許是因為琪悅的關系,米果特別的心疼這個孩子,聽他的貼身侍女小秋說因為琪悅的關系,巴圖經常受到族裏人的欺負,最近因為戰事愈演愈烈,巴圖被欺負的指數也是與日俱增,其中尤其以葛爾丹的王妃阿奴最為嚴重,而葛爾丹對於這一切卻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任人欺辱他的兒子。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了好久,直到前天她的出現這樣的情況才好轉起來。米果鄭重的將琪悅的荷包交予巴圖,親手為他帶上,巴圖撫摸著那個荷包哽咽著問“額娘並不是不要巴圖了是嗎?她還要我的是嗎?”米果看他猶如一只被遺棄的小狗一樣的表情,忍不住鼻子一酸,一把將其摟在懷裏呢喃著說“傻孩子,你的額娘怎麽舍得不要你,她永遠不會不要你的,你是她的寶貝呀,你要永遠記得,你的額娘愛你,永遠的愛你!”

巴圖擡起頭眼睛閃亮的說“巴圖知道了,巴圖會快點長大,會變得強壯,會保護額娘,巴圖也愛額娘!”米果點點頭伸手摸摸巴圖的臉,為琪悅有這樣一個好兒子而感到驕傲。

隨後的幾天她恨不得將滿懷的愛意都傾註給他,好像恨不得替琪悅好好的補償他一般。巴圖這幾天也確實快樂不少,也許是因為年幼失沽,巴圖特別的依戀米果,每天纏著她叫額娘,米果也憐他年幼,糾正幾次之後也就由得他叫了。雖然不曾詢問過外面的戰事,但是通過外面越來越頻繁的士兵調換,米果有感覺康熙的大軍已經越來越逼近這裏了。夜晚,米果剛剛準備送巴圖回自己的帳篷休息,就見帳篷的門簾突然被人掀開,米果定睛一看是一個滿身是雪的男人闖了進來,那男人一身的酒氣,腳步踉蹌的奔她而來,米果生怕是哪個醉酒的登徒子,趕緊摟緊巴圖後退,誰知巴圖卻掙開自己奔過去扶住那人叫到“大哥,你這是怎麽了?”那人一甩巴圖,將小小的人兒甩翻在地,米果趕緊上前抱起巴圖,怒視來人,仔細一看,原來這人她認識,正是挾持她來此的那個男人,米果低頭問巴圖說“這人是你的大哥?”巴圖點點頭說“這是我父汗的侄子,我的表哥策妄阿拉布坦,他是我們部落的勇士!”說完滿臉崇拜的看著那個醉貓一樣的男人。那男人聽了自己弟弟的話,冷冷一笑說“我是狗屁的勇士,我只是個雜種,雜種,你懂嗎?!”米果一看估計這是遇到什麽鬧心的事情了,跑這來撒酒瘋來了。

她站起來冷冷的說“王子要是沒什麽事情就請出去吧,這裏不方便您長待!”那個策妄阿拉布坦聽米果趕他走,猛地抓住她的手腕說“你也趕我走是嗎?我不是什麽王子,我是個雜種,雜種!”米果一看估計是混血惹的禍,他不知道在現代你要是個混血兒那會有多吃香,可是在這個時代血統的不純凈確是致命的。米果想掙脫他,可是他的手就好像一把鉗子一樣,米果覺得醉酒的男人沒有理智可言,這時他還在拉著自己胡言亂語“我做了這麽多有什麽用?叔叔還是不喜歡我,我還是個雜種,一輩子都是個雜種!”米果實在被他抓疼了,估計整個手腕都紫了,沒有別的法子,她順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杯水向他的面上潑過去,將他潑的一楞,他沒想到這女人會潑他水,一時間楞在那裏,米果趁機甩開他的鉗制,揉揉已經青紫的手腕冷聲說“你夠了策旺王子,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你必須明白這一點,這世界上即使所有的人都不愛你了,你也要自己愛自己,因為如果連你也不愛自己了,那你還有什麽資格去要求別人愛你?!”那個策旺王子聽了米果的話楞住了,想了一會伸手抹去臉上的水,目光閃閃的看著她說“你什麽都不明白,我是個雜種,根本就不配得到愛!”米果聽他這樣說皺皺眉毛說“你何必這樣妄自菲薄,說到底哪個人不是娘生父母養的,都是赤條條的來,赤條條的走,在我眼裏本就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只有靈魂的純凈與骯臟之別,你怎麽知道沒人愛你?你看看你面前就有一個。”說著將懷裏的巴圖向他推過去,策妄阿拉布坦低頭看看自己這個從沒註意的弟弟,只見小小的巴圖仰頭看著自己的哥哥,那純凈的眼神裏滿滿的裝著崇拜,羨慕,敬仰。策妄阿拉布坦不禁楞住了,這個他從沒多加註意的弟弟是那樣的崇拜他,原來,在他的身邊還有人是愛他的。一瞬間他覺得有些事情一下子就想開了,不禁擡頭沖她微微一笑說“謝謝你,我想我以後不會再這樣糟蹋自己了,是時候為自己活了。”說完一轉身就離開了她的帳房。

第二天米果剛剛起床洗漱完畢就見巴圖身邊的侍女小秋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四處看看沒有外人一把拉住她說“姑娘,我剛剛得到一個消息,據說昨夜深夜策旺王子率人偷襲了皇上的前方大營,據說還俘虜了一名阿哥呢。”米果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俘虜了一個阿哥?會是誰?會是十四阿哥胤禎嗎?還是~~~,不管是誰都不是個好消息,米果慌的在帳篷裏團團打轉,急得不行。不行,一定要搞清楚是哪個冤家被逮住了,米果告訴自己要鎮定,現在大白天的可不是個好時機,要等。

終於在焦急不安中等到了夜幕的降臨,由於是冬天,草原的夜晚來的格外的早,剛剛過申時不久天色就暗了下來,米果偷偷的摸出帳篷,向著小秋說的那個方向摸去,小秋說一直往她帳篷的東面走會看到一個藍色的帳篷,那帳篷就是關押阿哥的地方,米果蠻以為小秋已經說的這麽詳細了,那自己高低是會找到的,誰知她忘了這天一黑還上哪去看藍色的帳篷去,除非是白色的帳篷還隱約可辨,否則都是球的黑色的。米果團團轉了好久,差點就摸到葛爾丹的帳篷去了,終於是找到了那個傳說的帳篷,她小心的避開帳篷周圍巡視的蒙古兵們,小心的掀開帳篷的大簾子,果然看見帳篷的中間五花大綁著一個男人,一身的盔甲,看來應該是在戰場上被俘的吧。米果小心摒氣的走過去,心裏閃過一張張面孔,生怕看到任何一張面孔,她小心的靠近那人,那人估計也聽見了腳步聲,猛地一擡頭,米果做夢也沒想到會看見他,驚異的出聲“怎麽是你?!”

☆、兵敗

米果做夢也沒想是這個人,想著不是自己那幾個冤家,不禁松了一口氣,地上被綁的人陰沈的開口說“原來你果然在這裏,怎麽,是來看爺的笑話的嗎?”米果不禁覺得氣結,都被俘虜了還這麽的牛,他怎麽好意思?我她蹲□子故意氣他說“喲,這不是英明神武的大阿哥嗎?怎麽也到這裏來了?難道是故意陪我作伴來了嗎?”沒錯,被俘虜的人是那個害她差點沒命的大阿哥胤諟,米果看他這樣子不禁覺得解氣的很,果然是惡人有惡報!那大阿哥被氣的紅了一張臉吼道“有本事就殺了爺,爺不是你能隨便羞辱的。”米果往後一挪,避開他噴出的口水說“吼什麽吼,都這時候了還厲害的不成。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對我做過的好事,放心,我會滿足你的要求的。”說完從她的靴子裏拔出一把小巧的匕首來,這是她特意帶來自衛的,沒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米果故意舉著匕首在他的面前晃了又晃,那大阿哥倒也有骨氣,一閉眼睛說“既然你都知道了,那還磨蹭什麽,動手吧!”米果故意哼了一哼,說“那我動手了,你可別怪我哈。”說著手起刀落,將他身上的繩子隔斷了,那大阿哥也覺得不對勁,一睜眼睛看見她不但沒有殺他,還將繩子隔斷了,不禁楞住了,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米果鄙視的看看他說“不能因為你卑鄙,我就和你一樣的卑鄙,你放心,我並不是心軟要救你,這一切都是看在你皇阿瑪玄燁的面子上,不管怎麽樣你是他的兒子,要是有機會我回去了還是會找你算賬的。現在你快跑吧。”大阿哥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不禁楞住了,米果看他那個傻樣,氣惱的推推他說“快走呀,不走等著過年呢?”那大阿哥回神問她“難道你不和我一起走嗎?”米果虛弱的搖搖頭說“我現在的身子是不成了,你一個人能不能跑出去還是個未知數呢,要是帶上我是決計跑不掉的,你還是自己快走吧,我估計一時半會還死不了的。好了,快走吧,別廢話了。”

那大阿哥剛想起身就聽見門口有人冷冷一哼說“你們誰都別想走。”米果和大阿哥驚得一回頭就看見門口站著那一臉陰沈的策妄阿拉布坦,米果知道已經敗露了,大阿哥猛的站起來說“有本事就殺了我,我們皇子是絕不能被俘的。”那策旺踱步進來笑著說“你倒還有幾分骨氣,就是蠢了點!”大阿哥氣的就想上前搏命,米果趕緊拽住他,走到策旺的面前說“策旺王子,我知道我問這句話是不自量力,可是我還是要問,你能不能放了他?”策旺低頭看看她說“為什麽?給我個理由”米果咽咽口水說“策旺王子相信你對現在的戰局已經心裏有數了,到底你方勝算有多大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現在俘虜了一個阿哥並不能改變什麽,即使你殺了他也只會讓大清更加想將你們消滅而已,如果你想用他當人質,那麽我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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